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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月萍记忆中村前的那条小河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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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科医院获“聚力共健”品牌影响力企业我们村的全称是“螺丝滩张”。很小的时候就记得紧挨村前的小河边全是螺丝壳,就连河坎的泥土里也可见一层层密密麻麻的螺壳,因为年代久远吧,所有的螺壳皆成石灰样白色。这,就是我的祖先为村庄命名的缘由吧,择水而居是他们的智慧,这条小河用她永不干涸的甘泉滋养着我的祖祖辈辈……经热爱家乡的文化人考证,这条小河就是蜿蜒于故乡土地上,哺育了数以万计我的乡亲们的炀河。儿时的回忆总是如童话般美好,而我的童年诸多美好竟与村前的小河密不可分。其实,当我拟定以“小河”为题作文,记忆中那条纤细柔曼,舒缓而美妙的小河便向我幽幽走来,我的心绪随之舒展而欢愉,眼角眉梢都是欢喜,想到她的美与好,仿佛自己也变得雅致而温情。那时的小河就如同我们的童年,清纯活泼,又宛如正值青春的少女娉婷袅袅,一路欢歌从大山深处走来,更美妙的是,当她的脚步走近我们村庄,仿佛留恋不舍,在村前回旋环绕,形成一方较宽的水域,然后转身向南绕村而行,再朝东远去,和烔河相会,于是我遐想:多情的小河,你是童话世界里的田螺姑娘吗?你流连不舍的是你的姐妹螺丝们吗?不得而知,总之,小河确是对我们村厚爱,如半个环儿拥着村庄,这是整个河道所唯一的现象。小河没有大江大河的气势与壮阔,但她有她的不可替代的美,她小巧玲珑,纤细处如山沟沟,浅水处似山间小溪,低低切切,终年流淌,以最动听的歌喉,把大自然最淳朴的歌谣传唱。那时,我们村三个生产队。我们一队在小河的最上游,所有的土地均匀地分布在小河的两岸,我们队跨的河岸线最长,是其余两队的好几倍,上起小方村电灌站,下至石沙窝。足有一公里开外,我印象最深,最熟悉,最喜爱的也就是这段印满我童年脚印的河道。我们队又把她分成几个段落,并有特定的名称:“上河坎”,“下坝丘沟”,“石沙窝”,每一段都有她独特的美。上河坎,一个“坎”字,足见其风貌,北岸是一马平川的稻田和油菜地,随着季节的变化这里稻花飘香,油菜花灿灿,是我们一队粮仓与油库;南岸是坡度很大的一片山岗地,和小方村接壤,印象中是我们队棉花和小麦的主产地。*土高坡上,越冬的小麦和初春的棉花苗条播间种,金*的麦浪下棉花苗茁壮成长。秋季,棉桃吐絮,洁白如雪,一派丰收景象。这段土地全赖小河的灌溉。这段河道,河面窄,水较深,水草丰茂,因为离家远,儿时不曾光顾,直到上小学,每年暑假,我们便结伴去打猪草。骄阳下,拨开河岸边郁郁葱葱的蒲草,踏着铺满小草野花的小道来到水边,各种水草在清凌凌的水中招摇,我们根据猪的口味和莫名的喜好选择其中的最爱:浅水处浓密的虾子草和毛茸茸的冷萎以及紫红色宽叶马鞭草(我一直认为它生长在海里就是海带)我们不要,河心那绿幽幽随水波荡漾,酷似小姑娘发辫上绿色绸带的裙带草,引诱着我们不顾水深向它靠近,这种草十分脆弱,一碰就断,我们需屏住呼吸潜到水底将它连根拔起(也就在那时,我学会了游泳),小心漂洗,便将洁白的须根连同二尺多长的绿而发亮的绸带放于臂弯,再潜水,再拔起(这种草成片生长)不一会儿,臂弯处满盈盈一大摞,艰难地挪动脚步(水中走路很吃力)将其放置小河边沿,再度走到水中央……小鹅草我们也喜欢,枣红色的茎晶莹透亮,细而嫩的叶附着于上,这种水草不似裙带草那么稀缺,河心到处都是,取之不尽,当夕阳坠落西*山,霞光洒满河面,我们挎着满满的一篮水草,(绿绸样的裙带草一定要铺在菜篮的最上面)一路欢歌归去。那时河道不似现在这般直,小河流过上河坎便向右拐沿着蒋家山山脚前行,蜿蜒至下坝丘沟(下坝是个较大的水库,权属我们村,和大高村上坝一埂之隔)每当雨季,小河又承载了下坝泄洪。美妙的是,两水汇合处形成了一方小而袖珍的“在河之洲”。(您是否联想到“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……”)当年,这方河州就是我们一队的梨园,园中梨树品种多样,记忆中有滩梨,紫苏,*铃坠……梨园有小河护佑,三面临水,河岸边是纯一色茂密的正值青春期的宽叶红柳,虽没有垂柳窈窕的柳丝,倒有几分丰腴而成熟的美,仿佛娇媚而多情的少妇。这段小河静谧而安详,记得河心还有稀稀拉拉的几棵芦苇,偶尔可见翠鸟矫捷的身影从水面掠过,歇在芦花细长的茎上,一摇一晃荡起一圈圈水波,小时的我一直以为它是最好看最神秘的鸟。那个年代,农村的孩子没有任何游乐场所,几乎足不出村,梨园就是我们的乐园,放学回家,将关了一天的鹅放出栅栏,(那时,家家户户养猪养鹅)直奔果园。鹅儿们见到小河便展开双翅欢快地在水面滑翔,饥饿让它们很快结束嬉戏,河滩上小草青幽,它们贪婪地吃着,我们也尽情地玩耍,记得梨园东北角有两颗柿子树,我们抓住有韧性的柿树枝条翻跟头。母鹅吃饱就将头藏在翅膀下睡觉,公鹅则喜欢打架,有时打得不可开交,我们就用长长的竹竿将其挑开,有时小伙伴也因此而吵架,这样,总有几天不在一起放鹅。傍晚,我们会把睡觉的鹅赶起来,找最好的草场放,嘴里唱起放鹅歌:“鹅鹅攒攒,回家没有晚饭……”鹅努力地吃,我们偷空拔毛姑娘,鹅吃到齐刀疤,我们的口袋也装满了毛姑娘。放晚工了,年轻的妈妈们亮起嗓门,集体呼喊:二妹,三妹,小宝,小呆……清脆而嘹亮的呼喊随风飘入我们的耳帘,现在想起来倍感亲切,那才是最美的乡音。鹅儿们高傲地昂起头,踱着方步,悠哉悠哉;我们紧随其后,不时摸摸鼓鼓的口袋,满心欢喜。每当春末夏初,梨树上挂满杏仁样的小青梨,队长就派人在梨园搭一个小窝棚,派专人日夜看守。我很幸运,因为看梨园的是我亲二爷爷,我时常约几个好友借给二爷爷送东西进得梨园,二爷爷将生虫,落下的梨晒在窝棚边,每次我们总能吃好几个晒软的梨,白白嫩嫩的果肉甜丝丝的。不同的品种成熟期也不同,生产队将成熟的梨摘下来用箩筐挑到场基上,按人口分到各户,记忆中那是最好的水果,(因为从没有吃过别的水果)小河在梨园绕了一圈继续向东,流向我们队最后一站“石沙窝”。这段河道河面较宽,河水清浅,河床铺满大小不同,颜色各异的鹅卵石,我们会挑选一样大,光滑透亮的装在口袋里玩抓籽。大概正是这段鹅卵石的过滤形成了下游的“石沙窝”,顾名思义,就是一个大沙窝,这又是小河对我们村的厚爱与馈赠。这儿河道较宽,水流缓慢,河床沉积了厚厚的高质量的河沙,颗粒均匀,颜色透亮,恰似店铺里出售的红沙糖,当年村民们骄傲地说:“这样的沙,建毛主席纪念堂也合格”,此言并非夸张,我再没见过哪儿有这般纯净的沙。那时我们村建房,打地坪都是从这儿挑沙捡石子,我家隔壁一个壮小伙,靠挑沙卖钱发家致了富。他起早贪黑,一担担,一车车将沙卖往各地,神奇的是,这个大沙窝里的沙取之不尽,即使一时挖空,不几天又是满满的一窝沙。这儿是我们一队的出门要道,也是我们队“*事重地”,我们队的场基,仓库,牛棚……都在这段小河边。春季泡稻芽,夏季泼场都依赖小河;牛儿们一年四季能喝到最上游最清洁的河水;记得那年双抢,我们夜晚打稻(给稻子脱粒),下半夜收工,带着满头满身的灰尘和稻草末,借着清幽的月光走进小河,一股清凉瞬间消退了暑热与疲惫,双手掬起一捧清澈的河水,洗去满面的汗水与倦容,顿觉神清气爽,就着稻草,枕着星星,听着蛙声入眠……小河伴我长大,又一路欢歌一路祝福送别我踏上人生的征程,我们共同度过如诗如画的童年时光,一同经历激情似火的青春岁月。今天,当我再次驻足她的面前,我竟然无语哽咽,黯然泣下……我亲爱的小河,你再不是昔日的模样,不知几十年的光景,你经历了怎样的变迁,竟然失去往日的鲜活与灵动,宛若一位苍老的妇人,消沉而颓废……我恍然若失,不忍再看,惆怅满怀,转身离去……心中默念:这一切会改变的,一定会,因为我知道,承载了你慈母般大爱的烔炀儿女,已经开始探索你的前世今生,规划你的美好将来,欲还你风姿绰约的女儿身!最忆是巢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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